15:4256星期一2023年03月13日

歌曲《我的家我的国》 构建对传统主旋律单向度超越

来源:编辑:苏悦发表时间:2025年06月13日 点击数:0

歌曲《我的家我的国》以著名音乐人李杰深沉而恢弘的旋律、歌手李月辉饱满而沧桑的美声,在宏大叙事的主旋律音乐序列中,完成了一次独特的“厚重”突围。它并非只是对家国的赞颂,而是在地理的辽阔、历史的沉淀与个体生命体验的交织中,构建了对传统主旋律歌曲的单向度超越。这是两位退伍老兵的一次饱含生命温度的合作与家国表达。

地理的史诗:空间叙事中的家国图腾

在词作者圣哥意象纵横的歌词中,作品开篇即是一场穿越国土的壮阔巡礼:“南海的浪花 / 塞北的雪 / 天也高地也辽阔 / 西耸的珠峰 / 东去的河……”,将国土空间转化为可感的生命体;继而引入“舞动丝绸”“飞天歌谣”等文化符号,将丝绸之路的辉煌、敦煌壁画的灵韵转化为听觉图腾。

歌词摒弃了概念化的口号,代之以极具地域特征的意象。南海的浪花与塞北的飞雪,是温差巨大的两极,却共同构成家园的体温;珠穆朗玛的巍峨与东流入海的江河,是垂直与水平的空间张力。这些意象不是简单的堆砌,而是通过“浪花亲吻云朵”这样充满动态想象力的连接,将冰冷的地理坐标赋予了生命的呼吸和情感的律动。

这种空间叙事方式,与传统主旋律歌曲如《歌唱祖国》中“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聚焦点式表达,形成了鲜明对比。《我的家我的国》展现的是一种全景式、沉浸式的家国想象。它让听众在脑海中展开一幅雄鸡版图,从浪花拍岸到雪落北疆,从世界屋脊到奔流入海,地域的辽阔差异最终在“家国”的认同感中达成统一。这种由具象地理空间升腾起的归属感,比抽象的情感直抒更具震撼力,也更为厚重。

历史的回响:文化符号中的精神重量

同为退伍老兵的李杰与李月辉为作品注入了不可复制的生命重量。他们的军人背景让“家国”二字脱离抽象概念,化作老兵用青春守护的实体;其沧桑而坚定的音色,既是个人生命史的沉淀,也是民族精神的肉身化呈现,演唱者与创作者在此达成歌者即故事中人的生命同构。

作品的第二层厚重感,源于对中华文明标志性符号的巧妙熔铸:“舞动的丝绸 / 飞天的歌 / 在我心中燃一团火 / 秀美的山川 / 花开万朵 / 龙之光在闪烁”。“舞动的丝绸”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辉煌象征,是中华文明与世界交流互鉴的见证;“飞天的歌”则瞬间将人带入敦煌壁画的瑰丽梦境,那是东方艺术的巅峰,是超越尘世的自由精神的翱翔。这些意象的选择,将歌曲的意涵从单纯的地理疆域拓展到了深邃的历史长河与文化血脉。

“龙之光在闪烁”是点睛之笔。它没有使用更常见的“中国梦”等当代政治话语,而是选择了更具文化根源性和民族象征意味的“龙”图腾。“龙之光”既象征着古老文明的璀璨与智慧,也隐喻着现代复兴的力量与希望。这种表达,将现代家国情怀与五千年文明传承无缝链接,赋予“家国”概念以无与伦比的历史纵深感和文化厚重感。相较于《我和我的祖国》中“袅袅炊烟小小村落”的温婉个人化视角,《我的家我的国》更侧重于从宏大的历史文明脉络中汲取力量,这份力量因其悠久和深邃而显得格外沉甸甸。

生命的烙印:个体叙事中的情感基石

歌曲最撼动人心的“厚重”感,来自于演唱者李月辉独特的生命印记。作为一名退伍老兵和中国音协会员,他的声音本身便是一部家国故事的载体。李月辉纯熟的美声技巧,在演绎这首歌时展现出了惊人的情感承载力。他的声音,浑厚如大地,宽广如苍穹,充满金属般的质感与穿透力,更好契合了歌曲对空间辽阔感的描绘。更重要的是,他并非仅仅依靠技巧在演唱。当他唱到“这就是我的家 / 这就是我的国”时,那份从胸腔深处迸发而出的、带着岁月磨砺和信念沉淀的情感洪流,相信是那些未经风霜的年轻歌者难以企及的。

李月辉的美声演绎与生活经历,以它庄严、肃穆、深沉的特质,天然契合着对家国这一崇高主题的虔诚礼赞,如同一位历经沧桑的讲述者,用最庄重的仪式感,诉说着最深沉的爱。他声音中那份洗尽铅华后的坚定与赤诚,那份退伍军人特有的刚毅与忠诚,赋予了歌曲一种磐石般的情感重量和令人信服的精神力量。这种由独特生命体验带来的真挚感,是《我的家我的国》区别于其他主旋律歌曲演唱的情感内核,也是其“厚重”感最坚实的地基。

文化的自觉:对家国精神的探索与表达

在李杰的音乐创作生涯中,从《红旗飘飘》到《我的家我的国》的跨越,不仅是时间的推移,更是一条从“旗帜符号”向“文明根系”深度掘进的创作路径进化。这两部作品如同坐标的两极,标记着李杰对“家国”主题的诠释从激情外显的礼赞,转向内敛厚重的文明叙事,从时代命题到文化自觉,而其内核始终是对中国精神的探索与表达。

在《红旗飘飘》创作30年后的今天,这首《我的家我的国》犹如一条通往文明根系的音声之路,李杰完成了个体创作与文明母题的同频超越。若说《红旗飘飘》是时代烈风中猎猎招展的旗帜,以声音的锐度刺破长空;那么《我的家我的国》则是深扎大地的文明根系,在层叠的历史土壤中生长出绵长而坚韧的旋律枝蔓。这条路径的尽头,是李杰以音乐重构的“家国”认知:它不仅是政治共同体,更是地理的诗篇、历史的和声与生命的复调。

音乐语言从流行符号到民族基因的转译,李杰的创作不再满足于单一旋律的感染力,而是通过音色考古与空间叙事中地理-历史-生命的叠合,构建起立体的文明声景。

从“中国风元素”到“中国性本体”,他以现代制作激活传统声腔,使《我的家我的国》中的“龙之光”不仅是比喻,更是56个民族声音共同体汇聚的文明光晕。这种从“借传统形貌”到“传文明魂魄”的转变,标志着李杰从音乐人向文化守创者的蜕变。

超越与重塑:主旋律表达的新维度

《我的家我的国》的成功,正在于它跳出了主旋律歌曲创作的某些传统范式,实现了多维度的超越:

首先是超越空洞颂扬,回归具象表达,它用可感可触的地理意象和深植人心的文化符号,代替了空洞的口号和政治术语,让“家国”的概念变得可触摸、可想象、可共鸣。

其次是超越单一维度,融合多重厚重,它巧妙地将地理空间的辽阔感、历史文明的纵深感、个体生命体验的沉甸感熔铸一炉,共同构建起“家国”丰富而立体的精神内涵。尤其是超越情感悬浮,根植生命真实,李月辉的演唱,以其独特的身份和深沉的演唱,为歌曲注入了无可替代的生命真实感和情感可信度,让宏大的家国情怀找到了坚实的情感落点。加之李杰的作曲大气磅礴又饱含深情,圣哥的歌词诗意盎然且意象深远,李月辉的演绎真挚动人,三者合力使这首歌具备了超越特定时代宣传的独立艺术价值,有望在主旋律经典序列中占据长久位置。

此外,主旋律歌曲的宏大叙事,可以也应当建立在具象的土壤、历史的根基和个体生命的真实之上。当“浪花亲吻云朵”的诗意与“龙之光闪烁”的庄严相遇,当珠峰的冰雪与丝绸的柔美交响,当一位老兵用他生命淬炼过的声音唱出心中那团不灭的火焰,《我的家我的国》便完成了对“厚重”家国情怀最动人心魄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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